庐陵印象-(0传统行当)---阉牛
阉牛欧阳跃亲文/图
说起阉牛,我脑海里立刻浮现出一幅画面:一个穿着蓝色卡其布的中年人,斜挎着灰白的电工包,从乡间小路气宇轩昂走来,右手提着的“响头”,在他用力甩动下,“叮当叮当”声清脆地漂荡在袅袅升起的炊烟之上。
今年63岁的陈英庆就是这样一个老兽医,阉鸡、阉牛、阉猪是他们的三门“基本功”。陈英庆没有耍过这样的响头。他回忆说,父亲那辈老兽医进村都靠走,全部会耍这响头。响头由一个长铁钩和一个铁环组成,进村时,他们就靠甩、转、撞、滑、勾手法,让响头发出有韵律的“叮当”声。响头一响,如同喇叭叫早,村民就知道“阉猪、阉牛、阉鸡”的兽医来了。
陈英庆学会阉牛手艺已是结婚之后,时间已指向八十年代初。接过父亲的接力棒,陈英庆成了吉州区樟山镇的一名兽医。
那时的樟山镇是远近闻名的养牛大镇,家家户户都养牛。我1989年吉安师范毕业后就分配在樟山镇清湖小学教书,每每星期一早上骑着自行车赶往学校时,常常要被牛群阻断去路三四回。那时村里放牛是轮班,当班的农户要把整村的牛集中起来赶往山上,于是去学校的那条唯一大道早上就成了“集团军”似的牛群专用道。
牛多了,阉牛的业务自然就忙。当牛牯长到一岁多,就要对它们实施阉割,专业术语叫“去势”。因为公牛去势后不存在发情期问题,故而性情温和,便于驯养育肥,而且力气也比较大,还有助于提高牛的肉类质量。陈英庆告诉我,最多的一天,他阉牛20多头,挣了400多元钱,而我那时一个月的工资才一百来元。
阉鸡要心细,阉牛要用劲,阉牛是个力气活。陈英庆小心翼翼拿出他珍藏了几十年的阉割工具介绍道,五十年代至七十年代末,阉牛都是用“捶阉法”,八十年代至九十年代是“结扎法”和“捶阉法”混用。
捶阉法的工具很简单,就是一个木捶子外加一块棉絮布。“捶阉法”阉牛时,首先要四五个壮汉用大绳把牛蹄子捆起来,让牛横倒在地上。然后掏出公牛的两个睾丸,用麻线绑住,要绑得不紧不松,以防捶击睾丸时,伤及皮囊。
最残忍的一幕来了,先在阴囊底下垫上硬砖块,然后用木捶分别捶断睾丸,紧接着用手不停地用力揉,由于剧痛,牛不停地挣扎,哀嚎。听着陈英庆的介绍,我的心都一颤一颤的,似乎就在捶阉现场。
许是经历太多,陈英庆没停下话,他说揉的力道要适当,不能用力过度。用力过猛会把牛的睾丸一下子揉碎,牛会因为剧痛难忍而奋力挣扎,从而弄断绳索,发生意外事故。而且,睾丸揉碎了,牛有可能会因为伤残过度而不治死亡。所以,阉牛师傅的经验显得尤为重要,不能把牛的睾丸一下子揉碎或揉破,只能揉“坏”,让它日后慢慢自行萎缩,这样的手术才算成功。最后,还要在阴囊上涂抹些青油,以防沾染尿液、雨水和脏东西。
“结扎法”阉牛首先把牛拴到树干上,然后用绳子把两个前蹄绑住,再将绳子绕到牛的一后肢的蹄与悬蹄间系柱,将绳子的一端穿过牛的两前肢中间拉到颈部,同时将另一端从前肢外侧拉到颈部,最后在颈部将绳子的两端勒紧打结,使牛被系后后肢悬地呈站立姿势。
手术时,用细绳将牛的尾巴吊起,再用清水把牛的阴囊部洗干净并进行消毒。然后快速在阴囊缝际1厘米处,切开一个口子,使睾丸暴露于切口之外,接着分离阴囊鞘膜,相应地把睾丸向下牵拉,把精索拉到一定的长度,进行分割结扎,最后打上“破伤风”针,解去固定绳索,手术就完成了。
1996年全国牛改之后,陈英庆阉牛手艺再也没有市场了,因为现在农户养的牛都是西门塔尔牛和夏洛菜牛,牛已经退出了耕田的历史舞台,而没有阉割的牛牯商品价值更高。
陈英庆一边说着一边把珍藏了20多年的阉牛的工具一字摆开,一样是黑乎乎的破棉絮、一样是锤得起了木卷的木捶;一样是生锈了的三角刀片,一样是系着白线的弯针。从他缓慢而认真摆放工具的动作里,我似乎看出了他的不舍和无奈。
xian 牛https://app.maidi.me/public/emotion/face_018.pnghttps://app.maidi.me/public/emotion/face_018.pnghttps://app.maidi.me/public/emotion/face_018.png 牛:这特么是人干的事吗 很暴力 传统手艺慢慢流失,是一种不幸。
看得蛋蛋一紧 看完胯下一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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