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安的赶马人——把一生交给了绿树溪水,旷野清风,交给了蓝天白云,风霜雨雪
赶马人欧阳跃亲文/图
采访到赶马人实在是一件难得的幸事,也是我第一篇全靠电话采访的稿子。
那天我们从脱贫第一村神山村采访返回的路上,就偶遇到这样一位赶马人。在新修的宽阔水泥路上,一对夫妻正将货物搬上骡马后背,眼尖的我们看到这场景立即停下车,拍摄了几张珍贵的照片。
这是马帮吗?不是。马帮,是按民间约定俗成的方式组织起来的一群赶马人及其骡马队的称呼,是茶马古道长途运输一种重要运载手段,面对险恶而随时变化的环境、生死与共特殊的生存方式形成的马帮有自己严格的组织和帮规、有自己帮内的习俗禁忌和行话。纠结几天,我最后还是给他安上了一个名字“赶马人”。
由于要赶路,我来不及细细的采访他,只好留下电话约好电话采访他。
他叫钟德淼,今年才50岁,但久经风雨的脸上写满了沧桑。他的老家在遂川黄坑乡,结婚后才和妻子来到了井冈山。对于为什么要远离家乡来到井冈山,他并没有细说。2000年,他和一个老板合租下近2000亩山林,才把家安在了井冈山茅坪乡桃寮村象捕庵山上,房子就是已经移民下山的一位好友留给他的。那天我们遇到他时,他正用骡马将米糠运到山上的家。
也许是命中注定他要成为一个赶马人,2008年,竹林成材后,由于没有路上山,运竹子的车子开不上去。无奈之下,为节省运力,钟德淼只好买来四匹马充当脚力。竹子砍下后,劈成2米长的竹片,绑成捆后再由马驮下山去。
也是机缘凑巧,那些年国家实施“西电东送”、大建铁塔、山上农户翻盖新房......运送铁架、钢筋、水泥、砂石的业务量很大,凡是人力不能到的地方,都找钟德淼他们这样的“马帮”。最多的时候钟德淼的“马帮”养了马、骡子、骡马30多头,他侄子也看到商机,在遂川老家当起了赶马人。
行船走马三分命。当上赶马人,就把一生交给了绿树溪水,旷野清风,交给了蓝天白云,风霜雨雪。
常年和骡马在山里攀登,时间长了钟德淼和骡马之间也有了感情,就如多年熟悉的“伙伴”一样。哪匹马脾气不好,哪匹骡子爱吃什么,哪匹骡马干活时喜欢偷奸耍滑,钟德淼像了解自己的孩子一样了然于心。
它们就像他的命根子,每次要开工驮重物前,他都要用谷子喂饱它们,这样它们才有力气。而平时没活干的时候,他就把他们放养吃草,晚上再加点米糠。山高路陡,为了不让它们出现意外,钟德淼分配重物的时候慎之又慎,体大膘肥的负重多些,口嫩体弱的负重少些。
钟德淼告诉我,最忙的时候他一年难得回家几趟,南昌、赣州、吉安各县都留下了他和他的“伙伴”的足迹。在外漂泊最怕的是寂寞,好在他有一个帮手,也是遂川老乡,擅长唱客家山歌。歇脚的空档、忙完活后,钟德淼就央求老乡打个山歌:
“高山顶上打哟嗬,打起哟嗬唱山歌。前山唱里后山转,唔见老妹来回歌。”
“你有山歌唱起来,我有山歌回老妹。男人唱个梁山伯,女人唱个祝英台。”
“阿哥今年十八岁,与妹正好是同龄。站在河边照个影,好比鸳鸯在水边。”
老乡的嗓子比较嘶哑,但用家乡土话唱出的这些山歌却让五音不全的钟德淼听起来格外好听。
村村通公路,移民下山。如今,钟德淼的赶马生意大不如从前,他现在养的骡马也减少到了12头。也许,这养大了三个孩子的“马帮”生意说不定哪天就消失了。现在的他也开始转型,在山上养起了几十头土黄牛。种田、护林、养牛,或许就是这位赶马人余生的依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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